【昭白】佩玉将将(十二)
(高亮预警!!!!!)
本章有婉君生子情节
疼痛。
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的,是无边的,绵长的,仿佛没有休止的疼痛。
作为大秦的将军,他不是没有受过伤,但是仍然与这种身体被完全撑开的疼痛无法比拟。
脸上不知是汗水还是生理性泪水的液体模糊了她的视线,她只能隐隐约约的知道,他的床边围了一群焦急的人,有的在用蘸了温水的布巾擦拭她汗湿的身体,有的在给她喊“用力,就快出来了”。
她像一只被牢牢钉住的蝴蝶,只有些微扑簌着的蝶翼能显示出她还活着。
美丽而脆弱。
而这也的确是她最脆弱的时候。
脆弱而狼狈。
她很庆幸,这样狼狈的自己不会被嬴稷看见。
一盆盆的血水被倒了出来,又有宫娥端着一盆盆温水,鱼贯而入。
嬴稷在大殿内来回踱步,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:
“这都多久了,为何王后那里还没有消息?”
“回王上的话,王后是头胎,宫口又…又较窄小,目前仍未开到五指,恐有…恐有难产之兆啊王上。”
看着面前跪倒一片,唯唯诺诺的侍医,嬴稷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命不由己的无力感。
他的妻,他的头生子就在里面,可他却只能眼睁睁地在这里等着,什么都做不了。
甚至因为产房血光,他都不被允许进去陪着他们。
看着那一盆盆被不断倒出在地上的血水,嬴稷仿佛看见的是婉君不断流逝的生命。
他们的结合一开始并不纯粹。
他的母亲曾经告诉过他,如果坐在这个位置上还去相信什么情爱,便是最愚蠢的天真。
可他仍然抱着一点微弱的企盼,企盼他的妻子,那个能与他共立天下的人是不一样的。
他是令山东六国闻风丧胆的虎狼之君秦王嬴稷,可他仍旧希望那个人爱的是他嬴稷这个人,而不是秦王。
他的父王子嗣众多,他非嫡非长,也从未有过僭越之心,只想像华叔(嬴华小天使~)与父王那样,跟荡哥哥兄友弟恭一辈子,好好孝敬大娘和他亲娘。可是命运弄人,他几乎是被推上了这个高山之巅的位置,而且退无可退。
他的母亲膝下三子,倘若他质燕不能全身而退,他的母亲和舅公们还可以选芾弟和悝弟。
说白了,渭水之滨的八百里秦川,从来不缺一个嬴氏王者。
倘若王位上坐的不是他,王后仍然是大秦的王后,并无分别。
那他嬴稷,又算什么呢?
可嬴稷没有想到,他的大将军。那个从燕北苦寒之地护送他一路杀回咸阳的大将军,会真的愿意陪着他。
他记得他奋勇杀敌时的样子,
浑身浴血,宛如玉面修罗。
他也记得她在身下承欢时的样子,
温柔婉转,从来百依百顺。
所以当嬴稷知道白起就是婉君的时候,他几乎是要怒极反笑:
他的王位,他的龙床,这世间所有泼天的权势和富贵,就有这么大的魔力,能让他铁骨铮铮的大将军都甘愿雌伏人下?
他在床上对她并不温柔。
她的谷道很紧窄,也许是因为她从未有过别的经验,又或许是因为她本身就体质特殊。并不充足的润滑和他的硕大,于她而言更是雪上加霜。
最开始的时候,落红是家常便饭。
嬴稷一方面沉醉于这种销魂蚀骨的紧窄,一方面又抱着用自己的权柄挞伐她的心思:
你就这么能忍吗?
寡人倒想看看,你到底能忍到何时?
嬴稷当然知道她是疼的,他能从她紧蹙的眉头和被她手指揪皱的床单中看出来。
嬴稷也品尝过她女体和男体的味道。如果说女体王后绵延子嗣是职责所系,那么以男体被迫承欢就是满满的羞辱了。
嬴稷不知道白起喜不喜欢男人,只知道无论他或者她,都从未拒绝过他嬴稷这个人。
直至今日。
嬴稷突然一阵后怕,仿佛细沙握于掌中,却流失于指缝。
他还没有跟他的婉君心意相通,那些他所希冀、所珍视的情感,他还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。
“王上,不能去啊。
产房血光之地,煞气极重,不能去啊王上!”
当嬴稷最终迈入内室时,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。他的婉君躺在铺着红色锦被的床上,双腿大开,仿佛被血淹没。
她乌黑的发丝被汗水沾湿成一绺一绺的,面色却苍白得不行。一旁的产婆又端来一碗乌黑浓稠的催产药,半是灌着给她喂了下去。
嬴稷跪在她的床边,紧紧地握住她的手。只见婉君又攒起了一些力气,感觉到手被人握住,便向他这个方向微微侧头。看见是他,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失措,就想把手缩回去。
嬴稷连忙拽住她的手:
“婉君是我,别怕。是我。”
“王上怎么来了,产房…脏污,妾身…妾身狼狈,王上还是…不要久待了。”
嬴稷翻开她的手,亲吻她的掌心:
“别说话,攒着力气。”
“要叫,就叫我的名字。”
“不怕,我陪着你。
我陪着你。
我陪着你…”
“稷公子,啊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”
“稷公子…”
“叫我嬴稷!”
“稷公子…”
“啊出来了出来了。”
“恭喜王上,贺喜王上,是小太子!”
嬴稷兴奋得不能自己,
“婉君你看到了吗?是咱们的孩子,是咱们的倬儿!”
婉君满脸疲惫,却仍然望着他的方向露出一个笑容。她伸出另一只手,向着嬴稷的方向,想要触碰一下他的脸颊。
行至半途,却突然卸力般落了下去。
“王上莫要担心,王后她只是失血过多,产后体虚,并无大碍。”
“微臣再开几副益气补血的方子,假以时日好好调理,定能固本回元。”
“多谢夏大夫。”
嬴稷抱着倬儿坐在婉君的床边,看着他乌溜溜的眼珠子,轻轻地戳了戳他粉嘟嘟的小脸,触感像是吹弹可破的嫩豆腐,引得嬴稷爱怜不已。
几个时辰前倬儿刚刚被抱到奶娘那里喂过奶,嬴稷这会儿正逗的起劲:
“来倬儿,叫爹爹~”
“¥&%$*~”
“是爹爹~”
“Ma------- mua~”
“???”
“Ma---mua~ Bao——————”
“是爹爹!”
婉君这时候悠悠转醒,才睁眼就看到他们父子俩大眼瞪小眼。恰好这时倬儿转过头来,看到她醒了便“哇————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看着婉君询问的目光,嬴稷一脸无奈,这小鬼头~
“难道是饿了?不应该啊!”
婉君伸出手来接过孩子,抱在胸前,轻轻地颠着:
“噢倬儿乖,倬儿不哭~”
倬儿倒是很自然地拱着婉君胸前的衣襟,小手胡乱地抓着~
婉君抬起头看了看嬴稷,嬴稷挑了一下眉,也笑着望着她。
婉君无法,只好侧过身去,把亵衣的系带扯松。
嬴稷直接坐到了床上,从后面环住了她,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咬耳朵,手也不安分了起来。
“倬儿都在这儿了,老夫老妻的,害羞什么?”
“别闹,痒~”,婉君登时面靥绯红。
此情此景,倒是倬儿最为淡定,生怕被人抢走似的用手抓着,吮吸得那叫一个畅快。
“怎么是闹呢?
寡人已经将册立文书都写好了,
不日祭拜天地过后,
倬儿便是我大秦名正言顺的王太子了!”
TBC
p. s. 母子平安,稷哥喜获麟儿一只~
我王万年,大秦万年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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